行动举措

7月16日下午，中国科协成功了举办“2020中小企业数字经济全球论坛”，这一在线论坛主题是：数字经济挑战与机遇——中小企业的数字化转型。

7月5日，李克强总理签署国务院令，公布《保障中小企业款项支付条例》，以优化营商环境。

6月22日，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有限公司在上海成立，注册资本357.5亿元，目标规模千亿元以上，以形成子基金生态体系，引导带动更多社会资本支持中小企业创新发展。

5月13日，发改委发布《数字化转型伙伴行动倡议》，以进一步帮助更多中小微企业纾困脱困，推动产业数字化转型。

3月18日，工信部发布《中小企业数字化赋能专项行动方案》，以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赋能中小企业，助力中小企业疫情防控、复工复产和可持续发展。

2019年11月，由工信部和山东省主办的2019中德中小企业合作交流大会在济南成功举行。

2019年9月，由中国工程院和德国工程院联合主办的第四届中德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研讨会在上海成功举行。

2019年9月，由德国中心企业联合会和福建省共同主办的第十二届中德经济合作对接会在厦门成功举行。

2019年4月，中办国办印发《关于促进中小企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以促进中小企业健康发展。

这一系列发布和会议，说明国内国外、上上下下对中小企业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以及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关系到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成败这一重要性的深刻认识。在这一过程中，放眼世界，我们有必要进一步深入研究德国中小企业的发展之路和数字化转型的经验。

德国的“隐形冠军”企业

为什么要深入研究德国？数字化转型的大背景下，为什么要研究和学习德国中小企业的发展经验？简单地说一句话：因为中国和德国都是全球化的大赢家，而全球化是世界经济的未来。先来看一下德国经济的出色表现。

图1 部分主要国家2007-2016年出口额（单位：10亿美元）[1]

图2部分主要国家2007-2016年人均出口额（单位：美元）[1]

与大多数国家不同，德国在出口额上名列前茅（图1、图2）并不是因为有多少《财富》500强的大公司（图3），而是取决于中小企业。这一点，中国和德国类似。中国出口总量的68%来自那些只有不到2000名员工的企业[1]；而德国中小企业贡献了近70%的出口额（图4）。更进一步，德国在人均出口额上优异表现，或者说中德两国人均出口额巨大差距的根源，就是为世人津津乐道、根植于广大中小企业的“隐形冠军”。

图3 部分国家《财富》500强公司数量和出口额[1]

德国1600多家在世界市场占领先地位的公司中，有1300多家来自中小企业，成为德国的隐形冠军企业。图4的金字塔表明，99.98%的德国公司是中小企业（Mittelstand），为德国出口总额贡献了近68%。其中的0.34%高端中小企业（年收入在5000万欧元至10亿欧元之间）偏离了经典中小企业（SME）的定义，形成了德国经济版图中最注重出口的独特集团。以隐形冠军企业为代表的这些市场领导者为德国外向型经济的可持续性做出了卓越贡献，构成了德国经济的主力军。

图4 德国企业数量分布及在出口经济中的分量（来源：德国统计年鉴，2008）

德国隐形冠军企业在全球的领先地位在过去35年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要说变化，在东德地区，自柏林墙倒塌以来，也已出现了45家隐形冠军（图5），而中国的隐形冠军只有68家。算下来，每百万人拥有的隐形冠军企业数量，德国是16家，中国是0.1家。通常认为，历史上的小国邦联、传统技能的传承、出色的技术创新、强大的制造基础、激烈的内部竞争、德国制造的品质、双轨制职业培训、人才的分散分布、产业集群和企业家集群、国际化精神、地缘政治中心地位等因素，是德国能产生这么多隐形冠军企业的原因。

图5 德国隐形冠军企业的地理分布（来源：莱布尼兹区域地理研究所，2015）

德国的中小企业

——Mittelstand

上文出现了一个德文词Mittelstand，它的含义与英文的Small and Medium Enterprise有差异，而且内涵要比SME丰富得多。Mittelstand德文原义是指中产阶级（图6），现在通常是指德语国家（尤其是德国，奥地利和瑞士）的中小企业。Mittelstand一词很难翻译，大部分定义将Mittelstand定义为统计类别，最常见的建议是Mittelstand公司是年收入不超过5000万欧元、500人以下的中小型企业。实际上，甚至通常是家族所有的更大的公司也声称自己是Mittelstand的一部分，例如Robert Bosch。Mittelstand一词主要适用于中型公司，而不是大型上市公司，最重要的是Mittelstand公司的特点是具有一套共同的价值观和管理惯例。

图6 关于德国中产阶级角色的寓言（来源：沃尔特·威廉《中产阶级的使命》，1925）

领导创造战后西德经济奇迹的西德经济部长、德国社会市场经济之父路德维希·艾哈德（Ludwig Erhard）1956年做出这样的警告：“不要将Mittelstand缩小为纯粹的定量定义，而是强调其体现的更多定性特征，如关于人和社会的行为方式的特征”。即Mittelstand的内涵不仅涉及经济，还涉及社会和心理因素；不仅包含量的特征，还包含质的特征。

德国中小企业数字化

转型计划

鉴于德国中小企业在数字化转型浪潮下面临的挑战（如德国东西部之间的生产率水平仍然存在差异，部分中小企业缺乏能力管理数字化转型），2014年9月，德国联邦经济事务与能源部（BMWi，以下简称联邦经济部）委托Agiplan咨询公司、弗劳恩霍夫物流研究院和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创新和技术中心进行了一项有关工业4.0对中小型企业的机会和影响的研究。作为项目成果，制定了德国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行动计划，构建了以联邦经济部为领导，以中小企业4.0等大型资助板块为方向，众多小型资助项目为核心，主题能力中心和区域能力中心为技术指导的比较完整的体系框架（图7）。

图7 德国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计划体系框架[4]

2015年6月，作为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计划的一部分，联邦经济部发起“中小企业4.0——数字化生产和工作流程”筹资计划，启动中小企业 4.0能力中心建设（图8），目前已形成四家代理机构、四家主题能力中心和19家区域能力中心相互配合的格局。

图8 德国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力中心创建过程[4]

结论

中小企业在国民经济中的作用在全球化进程和国际竞争中变得越来越重要。德国中小企业的发展历史悠久、经验丰富；德国政府为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所做的规划和举措也走在中国前面。这一切都值得我们分析借鉴。本系列的后续文章将就德国中小企业的内涵特征、发展道路、数字化转型体系和创新商业模式做深入解读。